长乐源我的梦乡
很多人都知道,我每个周末会有一天回到长乐源,其实回来就是吃妈妈一顿饭,带上菜,装上油,拿走鸡蛋,“美名其曰”孝顺,实则惭愧至极,回到家中,真的好清闲。回想起二十五年前,曾连续三天躺在长乐源晒得滚烫的毛竹上,仰望着蓝天,自言自语说“这辈子是再也回不到这纯净的状态了”。从此以后一脚踏进滚滚红尘,过着身不由已的生活,没想到还能每周一次回归平静、宁静、安静、纯静的生活,实乃幸事。
红尘中,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自己,而不仅仅是成为一个“正常人”,当你经历得多了,自然就会对很多东西无感了。小时候很勇敢,很多理想梦想乃至幻想,现在其实早没有什么理想,但仍假装有理想,不断加班的工作着,坚持着肤浅的爱好,并一坚持就是十几年,只为换上一份笑容,提取一张笑脸。一个人,当你站在顶峰时,究竟有多少人仰望你,数也数不清;当你跌入谷底时,就有多少人贬低你,根本没有必要关心;当因为利益而吸引,有多少人追随你,那一旦好处断尽,就有多少人抛弃你。生活那些回话都带着敷衍的人,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朋友,学会放弃即些无效的社交,回归自我,多些真实的自己。
生活中,看惯了月之阴晴圆缺,人之喜怒哀乐,别被情绪包裹,多看看人间烟火。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;人上一千,无岸无边;人上一万,无边无岸。大千世界,红尘情歌,活给别人看是靠资本,活给自己看是根本。没有那么多顺心如意,没有那么多得心应手,有的是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,愈挫愈勇,烈日晒得铜皮铁骨,骄阳炼就百毒不侵,但能每天怀着笑容出门,惴着笑脸回家,就是成功幸福的一天。小时候,长乐源是我的乐园。每天就在这个小天地里,吃饱穿暖就是伟大的幸福,对外面世界的了解和认知就是登高远眺和发挥朦胧的想象,东边我们爬上山顶,攀上飞机航标的架子上,察看马迴岭机场(庐山机场),了解航班起落情况,西边我们爬到山头,攀上树梢观看万里长江飘玉带的壮观,北边我们到瑞昌坐在铁路边上数火车厢,想象究竟通向何方?南边我们反复在想德安佬吃油面为什么找不到头蒂(没有恶意哦)。
上学后,长乐源成了我的补给站。上高中,我有了新塘、新合、长山、岷山、狮子、沙河、永安、江洲等地的同学。每个周末回一次长乐源当樵夫,我踏遍了长乐源各个山头,在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担一百几十斤薪柴而稳步前进,而今空手走在上面也有点发悸。高中我才到过沙河九江,知道原来世界不止长乐源这么大。上大学后,那四年我与哥掏空了长乐源的本钱,牛卖了(庄稼无牛客无本),猪也卖了,父母那几年老得特别快,想家而不敢回家,父母想我们回家,又怕我们回家。那一年暑假,我一人回家,家中又没有牛,双抢就更抢了,这个暑假,我练就一身铜皮铁骨,忙得双抢,我带着500元到了南昌给了哥哥。后来的暑假我们再没有回长乐源。
毕业后,长乐源成了我的分水岭。98年,搞不清几十年一遇的洪水让我遇到了;那一年,搞不清什么样的鬼人让我遇到了;那一年长乐源到县城的路在修,一修就是几年。这一年长乐源几乎成了孤岛。那一年秋天,长乐源砍毛竹,堆在收割后稻田里,毛竹晒得暖烘烘的,特别适意,我躺在上面一周,脑中空空如也,与白云在对话,我说了一句话,“这辈子再也回归不了这宁静的生活”,这是长乐源中最纯的“无我”。后来,长乐源成了我心中的航标。我走南闯北,操着南腔北调,经常东拉西扯,每每要迷失方向时,我想起长乐源,我又找到前进的力量和奋发的希望。当少年归来时,满脸的疲倦和憔悴,长乐源泛着慈祥的泪光。
有车后,长乐源又成了我能量的补给站。2009年,我有了代步工具,我坚持每周回来,每周回来都卸下一身的疲惫,装上父母的叮咛和时令蔬菜,换上一脸轻松,这几年,我学会了写打油诗,开始写长乐源,我的家乡,外人开始知道柴桑西陲还有个这么美丽的地方。现在,工作依然更加忙碌,生活依然更加劳累,时间依然更加紧张。只要到了周末,我就要挤点时间,将频道调到“无我”频道。这份长乐源的恩赐我把它作为最美的珍藏,也成为我清除心中的污垢最坚强的力量,更是自己前行“无我”的赞扬。
长乐源,我的故乡,生我养我教我育我的地方;长乐源,我的远方,踏遍千山万水最有诗情画意的梦乡。(代仁良)